少女心缺失

/请勿上升真人

/全文6000+，搜美亲情向

00

As long as it's free

I want your love

 

01

深夜机场少了白日的喧闹，显得有些冷清。

黄仁俊拖着两个大皮箱，一路穿过零星人群和排排座椅，向大厅出口走去。离开机场的暖气，黄仁俊这才真切感受到北欧冬季的寒冷，可惜他现在只裹了一件长羽绒服，里面还是一点御寒能力都没有的西装三件套。

早知道他就老老实实在收拾行李时多塞点衣服，两个大皮箱里满满当当都是设计图纸和秀场服装，唯一一件羽绒服还是朴志晟好说歹说硬塞进箱子里的。黄仁俊在飞丹麦秀场前，先去了一趟新西兰，南半球反季的热情让他忘记北半球这时候是凛冬的常识。

哦，朴志晟。

黄仁俊甚至能想象出他弟如果知道他只穿了这么少，脸会黑成什么样。

 

刺骨的寒风提醒黄仁俊还在机场这个事实，他往手上哈口热气，认命地拉着皮箱走向停车场。

天地良心，他工作室的团队先于他到达丹麦，并贴心给夜航的老板准备了一辆车接机。

等回去了一定要夸一下李东赫这个小棉袄助理，黄仁俊暗自想着。

 

拉开车门，迎面扑来的暖气瞬间拯救了黄仁俊冻僵的脸。

“快东赫，帮我把这俩箱子搬上去！”黄仁俊看见从车里伸出一双手，想也没想就叫了他助理的名，“还是你最疼我，真是爱死你了！”

那双正帮忙提行李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恢复正常。

“嗯？你怎么不说话？难不成不爱我了吗？”

黄仁俊跳上车，关上车门，摸黑坐在“助理”身边，把冰凉的手往对方脖子里伸，一边撒娇道：“真是冷死我了，快给我暖暖！”

对方精准地抓住作乱的双手，黄仁俊还在纳闷李东赫的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就听到一个令他浑身一震的声音。

 

“哥。”

 

02

完蛋了。

黄仁俊此刻希望是北欧严寒冻坏了他的脑子，以至于在这冰天雪地里听到他弟的声音。

但是很明显，声音的主人是朴志晟，是出门前还在絮絮叨叨塞羽绒服的朴志晟，是在停车场等到深夜接机的朴志晟，是明明是弟弟却比他高了一个头的朴志晟。

 

“啊……志晟，你怎么来了？”黄仁俊尴尬地吸了吸鼻子，迫切希望这能盖过刚刚他发表的一大串对李东赫的“真情告白”。

“你感冒了？”

朴志晟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从自己脖子上解下围巾，围在黄仁俊空落落的脖颈，包了好几圈严严实实。

 

就算在黑暗里，黄仁俊也能敏感地分辨出这是他去年圣诞节送的羊绒围巾。深蓝色很衬朴志晟的皮肤，第一眼看到这围巾，他就买下来决定送给他弟。围巾还带着朴志晟的余温，很温暖，呼吸间有木质香气残存。

这小子居然还喷了香水，闷骚。

黄仁俊被热气烘得有些困倦，他把头靠在身边人的肩上，慢慢阖上双眼。

 

在意识消失的前一秒，他似乎听到一声远不可及的叹息。

 

车程很长，黄仁俊梦到了小时候。

那会朴志晟还没长这么高，还是个跟在哥哥们身后的小鸡仔，还是个感性的小哭包。

到底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他像个旁观者，看曾经过往的录像带一卷卷在眼前展现。

他看到朴志晟随父母搬进新小区，住他家隔壁，这是一切的开端。

 

03

朴志晟顶着西瓜头读小学的时候，黄仁俊在隔壁初中部混的风生水起，学姐们都知道有个小学弟不仅人美声甜，还会跳舞绘画。

后来朴志晟考进同一所学校，黄仁俊直升高中部，认识了从外校转来的李东赫。用李东赫的话来说就是，他俩是天合之作灵魂伴侣，生来就是对方的另一半，你眨眼我就能知道你想翘课还是恶作剧。

对此，朴志晟只有一句"神棍"的评价。

 

黄仁俊和李东赫这个组合真正"锁死"是在一次校庆晚会上，这俩不嫌事大，硬是合唱一首情歌，缠缠绵绵，舞台下的小姑娘们此起彼伏地尖叫，论坛上关于他俩的帖子总是飘在首页。

烦躁。

刚进入青春期的朴志晟开始缓慢抽条，从小练舞使得他身材比例极佳，恰好的肌肉柔软地包络骨骼，不同于黄仁俊瘦削的肩背，这个十几岁的小男孩正飞速往男人的方向发展。

 

他陷入青少年独有的迷茫，沉默不语走在两位哥哥身后，放学路上总是这样，黄仁俊和李东赫在前面打闹，他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然后在第二个十字路口，他俩分开，自己依旧跟在黄仁俊后面，只是这时候黄仁俊会停下来等他，打趣道。

"志晟呀，不出声我还以为你丢了呢~"

你明明知道我会一直在你身后，明明是回头就能确认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愿意看我一眼呢？

 

朴志晟不知道这种异样的情感从何时萌发，是刚搬来在阳光下无意的一撇，还是小时候牵着书包带一起上学的画面。

如果我能再努力一点，再成熟一点，是不是你就能回头，就能与你并肩？

明明黄仁俊身边并没有人，朴志晟还是固执地跟在他身后。

 

就像蝴蝶被缠进蛛网，他跌入名为黄仁俊的甜蜜陷阱，再也挣扎不出。

 

04

梦境随着刹车的震动戛然而止。

黄仁俊视网膜上残留着最后朴志晟长大后的背影，他没来由地觉得一阵心慌。

 

"志晟——！"

他下意识抓紧了什么。

 

朴志晟反握回去，轻声道："到了，仁俊……哥。"

最后的字节模糊得近似梦呓。

 

下车被寒风一吹，黄仁俊才真正清醒过来，紧接着发现自己的手还牵着他弟。他尴尬地抽回手，轻咳一声："先进去吧。"

朴志晟拖着行李箱跟着他哥，乖巧地像个还在读高中的小朋友。

黄仁俊藏在围巾下的脸颊和耳尖有些发烫，他不知道朴志晟有没有察觉，他有些害怕这个发展。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当然不是什么好兆头，正在秀场休息室等待的李东赫眼皮一个劲跳。虽说他俩是板上钉钉的灵魂伴侣，但是他偷偷摸摸把人家宝贝弟弟私自带到外国，人生地不熟，有个三长两短他可担待不起。

眼见着黄仁俊带着一身寒气进门，胳膊一伸把李东赫一锁喉，就往小角落拐。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弟怎么来丹麦了，是不是你拐的？"

"我哪敢啊，你弟那高的身板，总不能折几叠塞行李箱托运过来吧。"

黄仁俊其实心里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一直避而不谈背后灼热的目光，无视琐碎温柔的细节，他站在边界线，不肯回头。

 

李东赫瞧见他这幅模样，叹口气："你也没必要一直把他当弟弟看待，他现在快大学毕业了，也是成年人，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但是……"，黄仁俊还是把后半句咽了回去，"等走秀结束，我找个时间跟他谈谈。"

答复他的是个充满鼓励意味的拥抱，李东赫耳语几句："你弟好歹喜欢你这么久，你说话注意点别太直了。"

啧！黄仁俊有些恼羞地推开他："知道了知道了，开始干正事吧！"

默默旁观的朴志晟把一切反应收进眼底，长大后的他虽然知道他哥和李东赫就是关系好，没别的方面发展，但是看到他俩亲密互动还是有些吃味。

稳住！朴志晟，你还有机会！

 

05

等工作室众人把服装和饰品整理好，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

一路上从南半球颠簸到北半球，倦意如潮水淹没了黄仁俊，他强撑着精神，拍手示意大家先回去休息，明天下午再来继续工作。

吵闹的休息室瞬间变安静，最后出去的李东赫特地把钥匙留在黄仁俊手里。

"抓紧机会。"他说。

 

不是现在，他头疼地看向一晚上没说话的小孩，朴志晟此时低着头，不知道是否睡着。

"志晟，走吧。"

小孩任由他拉着，出门，左转，下楼梯，一直到大马路上。工作室入住的酒店离秀场很近，黄仁俊拉着朴志晟踩着积雪一路走回去。

突然对方松开他的手，黄仁俊疑惑地回头，看朴志晟沿着他的脚印一个个踩下去。他弟的鞋码比他大几码，那些新脚印稳稳地盖住旧的，留下更大的痕迹。

 

他意识到了什么，这次黄仁俊拉过朴志晟，两个人并肩而立，他的手安心地抚摸对方后背。

"早点回去休息吧。"

 

接下来一路无言，黄仁俊的手没有收回来，一直托在背后。朴志晟拽下那只手，顺着指缝十指相扣，不由分说直接塞进自己外套口袋里，亲密的体温从指尖蔓延到全身，连带着呼出的空气都变得暧昧。

保持这个姿势从进酒店到上电梯再到站在房门口，黄仁俊终于从贪恋的温暖中抽离。掏出房卡，刷卡开门，他转身对朴志晟道晚安，然后径直走进去，关上门。

半晌，门外传来另一声晚安。

 

06

兴许是酒店的床过于舒适，等黄仁俊睁开眼，已是日上三竿。他翻个身，被床边的身影吓得差点跳起来。

"呀志晟！你怎么在我屋里！"

朴志晟皱巴着脸，看起来委屈极了："哥，我认床睡不着。"

刚睡醒的脑子还不清醒，黄仁俊也没多思考为什么认床要来这边，他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拍拍另一半床，示意朴志晟："躺上来再补一觉吧……"

 

这一补又过了几个小时，直到李东赫敲门两人才醒。

"你把他睡了？！"

朴志晟爬起来开门，摇摇晃晃走进洗手间洗漱，李东赫趁机扑倒床上八卦起来："这发展是不是有点快！"

黄仁俊没好气地把他踢下去："他说他认床，我就让他跟我挤一起睡了。"

哦好吧，李东赫讪讪地摸了下鼻子，心想这小子花招还挺多。

 

三个人下楼时已是饭点，便在酒店的餐厅里用了午餐。

趁李东赫去拿甜品的空档，黄仁俊开口问："刚才一直想说，你是怎么进我房间来的？"

"咳——咳"，朴志晟被果汁呛了一口，见对方并不打算放过他，才小声说："房间的阳台是联通的…"

我还移动呢，黄仁俊腹诽，昨天晚上太困，他都没想起来问房间号，现在看来这个安排怕不是李东赫设计好的。

也真是辛苦这位月老。

 

"那我今晚…？"

"哎睡吧睡吧，省的你早上跑来吓我。"

对面小孩眼睛噌的一下亮起，接着又掩饰性地低下头，留下淡淡泛红的耳尖和脖颈。

你看他这么容易就满足，他该有多喜欢你啊。心里有个细微的声音一直回响，你为什么还不肯承认呢？你早就不想把他当成弟弟了。

 

"闭嘴。"

嗯？朴志晟疑惑地抬起头看向餐桌对面的人。

"别傻笑了赶紧吃。"

 

07

俗话说得好，上帝给你打开一扇窗，必然会关上一道门。

捏着手机，黄仁俊深刻体会到什么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电话里模特经纪公司的负责人还在跟他道歉："黄先生，我们向您致以诚挚的歉意，因为某些因素，原定的男模队缺少一人……"

缺一人，意味着整个流程走位都要重新安排，他叹口气，只好说道："让剩下的模特快点到场进行彩排吧。"

 

李东赫凑过来提议："我们不是有个现成的男模吗。"

这是个陈述句，黄仁俊反问："谁？你还是我？"他当然知道李东赫意有所指，但是潜意识还是抗拒这个想法。

"你不能总是这样！"李东赫看起来表情非常严肃，他掰着黄仁俊的脑袋，扭向朴志晟的方向，"仔细看看！"

好吧，以一个设计师的眼光来看，朴志晟无论肌肉比例还是颜值身高都非常适合做个替补男模，他就是不想承认记忆中那个小朋友已经成长为可靠的男人。

 

犹豫了半晌，黄仁俊决定赌一把："东赫，你带他过去，找两个男模指导一下，学个皮毛不要出岔子就好。"

"得嘞！"李东赫喜笑颜开对他眨眨眼，勾着朴志晟的肩膀走了。

 

彩排流程走得很顺畅，朴志晟凭借自己多年舞台经验，夹在一帮专业模特里也毫不怯场。黄仁俊在后台忙着搭配服装，他是个完美主义者，他不允许秀场上发生任何意外，尤其是朴志晟，他弟的服装必须由他亲手准备妥当。

蓦地肩上一沉，黄仁俊耸耸肩示意对方起来：“别闹，你那边都处理完了？”

“哥。”

朴志晟弯着腰，把头埋在黄仁俊肩上，额前被汗水濡湿的刘海贴在对方后颈，黏腻地嘟哝道：“开场后你会去看我吧。”

“当然，”黄仁俊转身托起这只湿漉漉狗狗眼的脑袋，把刘海向后梳去，“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换衣化妆，其他的别担心。”

 

08

镜子里的少年闭着眼任人摆弄，刘海被造型师向后梳起，额前散下几绺，露出好看的眉眼。二十岁的年纪，正是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拥有少年特有青春气息的同时，还带着成熟稳重。

他不再是那个跟在你后面的小屁孩了。

黄仁俊不知道自己盯着朴志晟化妆多久，久到被盯的人向他探来询问的眼神。被当事人现场抓包，黄仁俊脸一下发烫。太帅了，作弊，他听见胸腔里咚咚心跳。

 

为了掩饰尴尬，黄仁俊摸了摸鼻尖，说：“我先出去看下情况，你等会直接换这套衣服。”他指指旁边衣架上挂着熨烫平正的一套西装，然后在匆忙离开的途中不幸绊了一脚。

背后传来朴志晟一声轻笑，他也没敢回头，拉开门就跑掉。

 

在嘈杂冗乱的人群中，黄仁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李东赫，而对方此时手里拎着扩音喇叭，活像个导游。

“你真把那套给他穿了？”

李东赫拉着他走到人群外围，拧开一瓶水猛喝两口，这才想起来问：“那小子应该不知道吧？”

黄仁俊摇摇头：“本来就是给他的，只不过提前了。”

“真羡慕，我也想穿新锐设计师亲手设计的限量版啊！”

“少贫嘴！”黄仁俊笑着锤他。

“所以说你俩何必呢，这窗户纸我直接捅了算了。”

 

黄仁俊心想，我倒是也想啊，只不过朴志晟和他都是敏感心性，嘴上说一分，心里想十分。在拿不准对方主意前，万万不可贸然进攻。万一志晟只是把他当成最亲密的哥哥来喜欢呢？万一捅破后连朋友都没得做，多得不偿失。

 

09

灯光暗下，T台下坐满长枪短炮的人群，朴志晟紧张地盯着实时转播的屏幕，希望能看到那个人身影。

“Next，Jisung Park！”

“Coming！”

工作人员大声喊着他的名字，他站起来整理好衣领，走向后台出口。

请好好看着我吧，这次。

 

黄仁俊做过千千万万的梦，梦境色彩缤纷，缱绻缠绵，那是他灵感的来源。

可现在，向他走来的并不是梦，但不真切虚幻得又像是个梦。

年轻模特穿着精心设计搭配的西装衬衫，过裁的衣物展现着极佳的身材比例，领口没有工整扣好扣子，微微敞开还能瞧见锁骨；西装裤脚随着走动的步伐，一搭一搭露出圆润的脚踝；踩着锃亮皮鞋的脚步，每一下都踏得平稳。

明明还是男孩的面庞，却有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穿着成熟西装，又不失少年气。灯光师很懂地只打了一束追光照在他身上，就像他正站在世界中心，他现在就是全世界。

 

黄仁俊扯扯旁边同样呆滞的李东赫，低声道：“这效果也是你早就猜到的？”

“怎么可能，”李东赫喃喃，“你弟真的适合当模特，仁俊，我第一次见模特和你的设计契合这么完美。”

“废话，我可是创作好久，就为了在他大学毕业时送出去。”

“你就没想过会失败？”

“想过，”黄仁俊目光随着台上的身影移动，“如果没成，我就借口周游世界寻找灵感，离开他，反正他也白赚一套大牌，不亏。”

 

李东赫被直白的回答噎住，半晌才翻个白眼：“你也真够大气的。不过老板，你周游世界的时候能带上我不？洗衣做饭暖床，样样精通。”

黄仁俊笑着摇摇头：“现在你没有机会了，也不可能会有了。”

什么意思？

李东赫看着黄仁俊弯腰一边道“失陪”一边向后台走去。

好吧，他的选择从来只有一个人。

 

10

回到后台的朴志晟烦闷地抓抓头发，走秀时光太强，他压根就看不清台底下坐着是人是鬼。

他应该能看见吧？

这样想着，朴志晟开始解扣子准备换衣服。

 

“别脱！”一只手伸出来拦住他的动作。

“嗯？仁俊哥，怎么了？”

 

没有回复，黄仁俊随手捞一件大衣披在朴志晟身上。

“跟我来。”

他温柔地牵过他的手，十指相扣。

朴志晟心跳很快，隐隐觉得有什么要发生了。

 

他俩穿过忙碌的后台，穿过大厅走廊，穿过秀场外皑皑积雪，一直走到广场上。

“仁俊哥……？”朴志晟探寻地看向他。

黄仁俊抬起头，定定得望进他眼底：“你等会听我说，不要说话。”

朴志晟点点头。

 

“这套西装是我专门给你设计的，本来打算作为你的毕业礼送给你，但是现在机缘巧合穿在你身上，就别脱了。

别因为一套衣服就露出这么惊喜的表情，你等会再听下去不得心律不齐啊。

我以前一直把你当弟弟看待，虽然说最近也有这种想法，但是——

但是现在

朴志晟先生

你愿意做黄仁俊的男朋友吗？”

 

11

没听错吧？他朝思暮想喜欢的人居然向他表白了？！

对方见他被吓住似的毫无反应，有些恼羞：“算了算了，当我没说，回去吧，外面好冷。”

 

然而回应黄仁俊的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他睁大眼睛，看见对方瞳孔里折射出霓虹灯一圈一圈的光影。

 

“我很高兴，仁俊跟我有着同样的情感。”朴志晟紧紧抱住他，“谢谢命运让我们轨迹有了重叠。”

黄仁俊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头埋进朴志晟怀里，搞什么啊，明明先告白的是他，怎么现在看起来他像个小姑娘。

 

还没等他东想西想，又一个吻落下。

额头，睫毛，鼻尖，唇角，最后是深入。

远处广场钟楼敲响整点的钟声，灰姑娘没有被打回原形，王子手持水晶鞋来迎娶他的马车新娘。

 

下雪了。

黄仁俊闭上眼，用尽全身力气回应这个迟到的吻。

 

 

 

 

 

 

 

 

 

 

【番外】

确定关系后，两人更是腻歪在一起。

朴志晟干脆退掉他那间房，死活赖在黄仁俊床上不下来。

没眼看，对此单身人士李东赫表示自己受到工伤，应该向老板黄仁俊索赔。

 

甚至在回国的飞机上，朴志晟明目张胆挤掉原本属于李东赫的座位，硬要跟黄仁俊牵手坐一起。

“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弟这么烦人呢？”李东赫不满地抱怨。

“现在我是他男朋友。”朴志晟笑眯眯。

“啊，仁俊你不爱我了π π”李东赫一边惨叫着一边乖乖坐到后排的座位。

黄仁俊着急地往后辩解：“我不是我没有，咱俩那是灵魂伴侣，是精神境界的，不一样！”

 

朴志晟在一旁笑着听他男友跟“前男友”斗嘴，掏出手机敲了几下屏幕。

李东赫感受到手机振动，屏幕弹出一条消息——

“谢谢东赫哥，TY演唱会门票信息已经转发到你邮箱了。”

还算有良心，李东赫不动声色收起手机，这个媒人当得不亏。

 

黄仁俊气鼓鼓地转回来，嘴里还嘟嘟囔囔着李东赫的名字。

“睡一会吧。”朴志晟轻柔替他戴好眼罩盖上毯子，末了揉揉他头顶的卷毛。

他的新晋小男友回应地捏捏小指，歪头靠在他肩膀。

 

飞机平稳飞行发出轻微的轰鸣声，朴志晟看向窗外云层，感觉自己像坐着时光机，从遥远过去的暗恋飞向未知明天的欢喜。

 

这段罗曼史并不算太坏，不是吗？